剑桥大学出版社发行的ANTIQUITY是由国际考古同行评审,受到世界各地考古学家关注的期刊杂志,在SSCI(Social Sciences Citation Index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收录的人类学期刊中享受极高声誉。《成都汉墓出土世界最早提花织机模型研究》一文在该期刊上发表,有利于扩大该成果的国际学术影响力。
文中主要介绍了2013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之一的成都市天回镇老官山西汉时期墓地出土的4台木制提花织机模型与纺织相关工具,这是截至目前为止世界上最早的提花织机,据考证其年代为汉代景武时期(公元前157——公元前88年),也是目前出土的最完整织机实物资料,具有明确的考古出土信息,填补了中国乃至世界纺织史和科技史的空白。本次考古发现为提花机提供了比例较准确的模型,与出土俑的比例差不多,所出土木俑有的是坐着光脚,像是脚踩织机的踏板。汉墓画像砖上的织机多为斜织机,只能织布,而不能织锦,两者所反映的技术不同,提花机明显复杂得多。出土的四台织机与木俑显示可能为同一个作坊,俑的手势不一致,操作方式为一人一台或者一人帮助提花。本次考古发现对于中国纺织史(此前出土的只有汉代织物而无工具)、中国科技史都具有重要意义,出土的完整织机是传统手工业最高水准的实物体现,也是传统智慧的象征,代表了当时纺织工业的最高水平。本次发现在世界纺织史上也是很重要的成果,因为中国织造技术在世界纺织史上有独特贡献,运用机械的方法可重复进行批量生产,不同于西方以手工为主的毛纺织业传统,在世界纺织史上居于领先地位。
在考古学中曾有织机的发现,埃及有着真实的织机和织机模型发现,类型为地平的双轴式织机。希腊有大类彩陶上的彩绘织机,类型为重锤式织机,重锤也有考古的发现。在中国也有众多原始织机的考古发现,但所有织机都是简单织机,最为复杂的一台釉陶斜织机模型,是有机架的踏板织机。而提花织机不见于任何考古实物。但提花织机确实存在,学者们多是从出土的织物出发进行探讨。在西方有Dieter Kuhn,J. F. Flanagan,Grace M. Crowfoot和Joyce Griffiths。总体来说,大家把提花机的发明权归于中国。如李约瑟、Jean M. James。但大家对中国发明的最早的提花机类型却是有不同看法。不少纺织史家认为,中国虽然发明了有着程序控制的提花机,但drawloom并非中国发明。即使在中国,大家认为提花机出现的年代应该是在战国秦汉时期,但对提花机的类型也有不同看法,大部分学者认为这是一种多综多蹑机,但也有相当部分人认为是束综提花机。老官山汉墓提花机的出土一方面支持了多综机的论点,但其提综方法却是人未料及的勾抬式。本文结合文献资料与相关文物数据,通过研究分析其提花织造技术,按照机械构造将老官山汉墓提花机分为滑框式和连杆式两种,由此分别定名为:滑框式一勾多综提花织机、连杆式一勾多综提花织机。
2015年10月,在中国丝绸博物馆年度特展“丝路之绸:起源、传播与交流”以及“丝路之绸:起源、传播与交流”国际学术报告会期间,中国丝绸博物馆与成都博物院曾共同发布汉代提花机的复原研究成果,引起了广泛关注。现今,成都老官山汉墓出土的一台滑框式一勾多综提花织机实物还在中国丝绸博物馆陈列展示。另外,中国丝绸博物馆还根据可操作性将这两类织机各放大复原了一台,并且在织机上成功复制了汉代的经锦织物,其中滑框式一勾多综提花织机复制了交龙对凤纹锦,展示在中国丝绸博物馆,连杆式一勾多综提花织机复制了“世毋极宜二亲传子孙”锦,展示在成都博物院。